我们土话说白炽灯叫“灯泡”,或许是因为形状吧,亦或许因为是其寿命短暂,如同水泡。
在我生活的狭小空间里,灯泡有好多,大多在屋的角落里或者床下的布满蜘蛛网和灰尘的木箱里。电线上的灯泡自然已经没有发光了,因为换上不久就“爆”了,所以我不再换了,懒了,倦了。不再发光的灯泡自然已无多大的价值,甚至毫无用处,但或许可以让其从高空落到地上发出的一声沉闷的响声给我带来一丝快慰,此时,我发现自己有一份玩世的心理,抑或是一种内心深处的残暴。有位业余相士看过我的手相说我这个人“狠萨”,不知其是否是从细微处发现了我特质?
因为没了白炽灯,我基本上不用灯了,用机了。打开电视机就可以照明了,在走进卧室前就用火机或者手机。为什么白炽灯用了不久就坏了,我没有思索过,不应该是质量问题。近来才发现或许那是正常寿命,因为它发光工作的时间太长——我喜欢在灯火通明的斗室里靠在床上看电视看书,往往在深夜了还不睡觉——这是我多年来养成的习惯,睡着了也不关灯,灯就一直亮着。
尽管白炽灯并不美丽,光芒也耀眼,但我仍喜欢盯着它看,那是一种热烈的光线——一种可以烧灼我心灵的烈光!正如我小时候喜欢拿着大伯的老花眼镜在太阳底下照射火柴头的那种滋味!此时的我,就会把自己比做一根火柴了,那是人生最绚烂时刻的前奏啊,白炽灯无疑成为一个太阳,我期望它让我燃烧,内心慢慢的会变的激动无比,继而产生一种悲壮!但是,没有,或许是形不成焦点的缘故,火柴终究没有燃烧起来,白炽灯是因为失望而逐渐变的暗淡以至离开我的视线吧,或是因为我的目光如炬它黯然而灭吗?这时,我会睡意全无,思绪变得凌乱不堪,失望、悲伤在整个房间里弥漫——无眠之夜啊。
友人劝我安装日光灯,我说不了。日光灯固然可以用上更长的时间,但暗冷无味——我已经对光线产生一种依赖,喜欢品那种热火般的光,白炽灯永远是心中难以释怀的希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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